【all王】殊途无归 14
·向哨 哨哨 连载
刀过喻王过后让方王出来发点儿糖，老紧张兮兮打架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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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吻很轻很快，像是蜻蜓短暂地停留在芦苇叶上。嘴唇贴过他的额头，方士谦并没有直起身来，而是就着那个弯腰的动作，两手撑在他身体两侧，垂着头和他几乎鼻尖挨着鼻尖。
自己稍长的发垂下来落在王杰希脸旁，呼吸也轻轻地扑在他脸上，带得他睫毛轻颤。若是以哨兵原本的警惕度，自己是永远不可能有机会这样贴近王杰希的，除非他自愿。方士谦也知道，王杰希撤除屏障任自己深度梳理是出于队友之间完全的信任，而自己却借此趁虚而入悄悄地在他额头上留下了自己的印记，实在不算是君子之为。
方士谦看了他好一会儿，视线游走到那双好不容易有了血色的薄唇上稍作停留，终究还是直起身，叹了口气。
自己为什么豁出命去也要救他，为什么对叶修和喻文州抱有敌意，他心知肚明。感情瞒不过自己，口头和举止上再怎么嫌弃，其实多想把这个人捧在心尖儿上。方士谦把每一次对王杰希的好都编出乱七八糟的借口来，再甩他点儿冷鼻子冷眼，也不知道是不是掩耳盗铃欲盖弥彰，或许早就被他人看穿，没有回应就是最直白的回应。
喻文州为了自己爱的人不至于失掉性命，把他送回了方士谦身边，阴差阳错让自己曾经的精神结合对象和别人绑在了一起，也不知道他得知后会作何感想，会不会后悔。自己现在和他精神结合了，看样子占尽优势，又是微草的副队，时时刻刻能伴他左右，而叶修不仅同样是个哨兵，甚至至今都下落不明。
可是，如果他的心不在自己这里，就算精神结合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方士谦轻轻地把手掌覆在王杰希左胸前，隔着薄薄的衣料感受到那份温热与平和。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赶紧收回了手，苦笑自己这样子简直像个变态。
自己能同在微草时刻站在他的身边，已经是万幸了，担负起副队的职责比什么都重要吧。方士谦这样想着，看了眼王杰希胸前那颗翠绿的徽章，又缓缓地把手掌放在自己胸前。
“王杰希，你说我有秘密，可谁没有秘密呢？”
“你想知道吗？你这家伙肯定挺想知道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放心，我早晚会告诉你的。”
“但我不希望那一天太早到来。”
方士谦轻轻地对他说完这番话，又把他静静地望了一会儿，开始缓缓地把精神体从他的精神网内往回收。他本想想让王杰希多休息一会儿，但想着自己若是这样干了，等他醒了自己肯定会挨骂，吃力不讨好的活儿他才不干。
王杰希的手机扔在床边，他随手捡起来，输了个“1234”，锁屏打开他又给扔了回去。他看见一个已结束的通话界面，本能地抗拒去看。
好一会儿后王杰希醒了，揉着脑袋坐起来，他看见方士谦站在他窗前，望着环境模拟的星空一动不动，半张侧脸表情深沉。在王杰希的印象中，方士谦很少会露出这幅表情，大敌当前他也只会咬着牙去把对方瞪出一个窟窿来。
“你喜欢星星。”他还没说话，方士谦先一步开了口，是个陈述句。
“嗯。”王杰希应了一声，也走到他身后去，和他一起望着那片星空，虽然不是真实的，美感却也丝毫不减。真实的B市是不可能出现这样璀璨的星空的，王杰希为自己创造了一片星星的影子，就好像所有人都还在陪着他。
“我听我姥姥讲过，人没了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方士谦眸子垂了垂，说出的话语熟悉地让王杰希一阵出神，心跳重重地跳了几拍，没瞒过身边这个已结合的向导。
上一个陪他看星星的人如今不知身在何方，头顶大抵也不是同一排天空。王杰希心里默叹，怎么连看星星这种本该很浪漫的事，陪自己的都尽是些大老爷们儿。
方士谦扭头冲他一笑，星光下双眼眨了眨：“王杰希，等我们啥时候挂了，你离我近点儿吧！”
这话听起来很欠抽，王杰希脸黑了黑：“为啥？”
“你傻啊？你不离我近点儿，我和你讲话你怎么能听得见？你这人这么无趣，我不和你讲话你一个人不得无聊死啊！”方士谦说得理直气壮，抬了下巴把王杰希看着。
他这段话处处都是槽点，王杰希想说太空是真空再近都听不见，又想说死都死了还怎么无聊死？但想着他刚给自己梳理完怪辛苦的，终于没呛出去，弯下腰胳膊肘支着窗台笑了笑。
“好嘛，我傻。”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方士谦睡在自己身边，王杰希当机了好几秒，把他呆呆地望着，看见他还完完整整穿着昨晚那套睡衣，这才想起昨晚的事儿来。
昨晚梳理了精神网又莫名其妙看了星星，王杰希最后抬手指指月亮说十五了，好圆。他这话本是难得的雅兴，却被方士谦一巴掌把手拍了下去，瞪着他紧张兮兮地说不能指月亮！会被割耳朵的！
手背立马红了一片，王杰希简直要窒息了，觉得面前这人神经兮兮的，瞪他说你说什么鬼话！方士谦嚷嚷着说他不识好歹，刚刚说星星的时候怎么不说是鬼话？这个副队长撒野撒惯了，嘴炮打了一会儿没打过开启嘲讽技能的王杰希，竟然假模假样地要和他动手，被身为哨兵的王杰希面无表情地给几下子撂倒扔在了床上。
方士谦挣扎着爬起来，把床上的枕头一捞扔向了王杰希，后者没挡，冷笑一声身形一侧潇洒地躲开了。
于是，那个枕头就飞出了窗外。
两个人面面相觑，方士谦半躺在床上强撑着和那双大小眼对视，胳膊酸眼睛也酸，倔强地盯着他。
王杰希强忍住想揍他一顿的冲动，深吸了一口气：“去，把你的枕头给我拿来。”
“那我怎么办！”
“我管你怎么办？你把我枕头扔出去了你让我怎么睡？你给我当枕头吗？！”
方士谦老脸瞬间一红：“王杰希你怎么这样儿！”
“你拿不拿？”王杰希不理他，冷飕飕地给他盯着。
“不拿！”方士谦头一扬，准备抗争到底。
“……到底拿不拿？”王杰希一脸善意地看着他，从床边移过来的时候光线渐渐从他脸上消失留下一片阴影，手指关节发出清脆的声响。
“……槽！我拿！！我拿还不行吗！！！”吃了第二性别的亏，方士谦在看见王杰希摩拳擦掌走近自己的时候还是怂了，一个翻滚从王杰希床上爬起来，踩着拖鞋飞速窜回了自己房间。
他回来的时候乖乖带着枕头，王杰希愣了一下，发现这个场景和他敲门时自己构想的如出一辙，不禁发出了一声感叹，叹造化弄人。
于是，方士谦的枕头留下了，人也跟着留下了，王杰希没能把他赶出来，因为他说人在枕在，人走枕不留！
于是就出现了早晨的这一幕。昨晚其实睡得还行，什么梦也没做，什么事也没做，精神结合的向导和哨兵光是待在一起，平常状态下都能保持精神网的稳定。王杰希掩面，把还睡得昏天黑地的方士谦给一脚踹醒了。
“起来工作了，副队长。”
新的一天没有接到变异种的清除请求任务，便是常规训练。王杰希以前不觉得，现在发觉方士谦总在他眼前晃个不停。他有点儿眼晕，但好几次想开口却又发现对方并不是有事儿没事儿在那闲晃，而是真的在办事。
王杰希指导队员，他就在旁边拿精神网实时监控他们；王杰希查阅资料，他就在旁边整理文件；王杰希去找高英杰，他又刚好去找袁柏清；王杰希去趟洗手间，他跑来洗把脸说清醒清醒。总之，王杰希在哪儿，方士谦就在哪儿，简直就是联盟的劳模副队。
王杰希想问你累不累？看到对方风风火火的身影时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方士谦看起来有一堆事儿要忙，这让王杰希怀疑在自己外出的时候他究竟欠下了多少日常工作。不过好在队内仍是井井有条，想必方士谦只是不喜欢书面的形式工作，这才堆到今天火急火燎地去赶。
王杰希也一如既往地忙了大半天，终于有机会在傍晚的时候回队长办公室去歇一口气儿，方士谦没跟过来。
凳子还没坐热，端端正正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跟着就震动起来。王杰希疑惑地探身去看，是一个没见过的陌生号码。
怕是什么认识的人换了号码，他还是接了，严肃正直地开口：“喂？”
“老王！你副队长不让我进门儿！！”
电话那头传来叶修气喘吁吁的熟悉声音。
Tbc 15
老王咆哮进行时：“叶修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啊？？？！！！”
你们叶终于上线了，转眼他的希又成了一个绑定希，彷徨，迷茫，哨兵人生黑暗看不见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