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王】殊途无归 11
·向哨 哨哨 连载
我们当机的王总终于醒了！本来不想面对这一大票儿人，可是谦儿真的很烦（。）
王杰希感觉自己做了很长一个梦，梦里他走在漫漫无尽的长廊里，廊上攀援着清香的忍冬花，满眼都是绿意，似微草的廊壁，又似联盟军校的露天吧台。他在梦里挺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无止境的长廊可能就是他陷入混沌的通道，他却只能走下去。他总觉得喻文州在自己附近，一会儿又觉得远的不行。
不知过了多久，长廊突然见了尽头，大片的阳光就那样突然地扑上来，刺得人头晕目眩。他听见有人在不停地说话，寻声找过去却看见了失踪已久的叶修。王杰希大惊，抓住他的手想问他去哪儿了？叶修扭过头冲他笑了笑，身形一转就要走。王杰希跟着冲过去，一步踏入了黑暗的深渊，有人在上方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止住了他下坠的趋势。
梦里的一切远去，他没看清那个拉住他的人的脸，但他想他知道是谁。
王杰希睁开眼以为能看见他，结果和自己的雕鸮四目相对，那张近距离看着很有点儿沙雕的脸吓得他整个人都弹了一下。
一直在他旁边守着的方士谦也给吓了一跳，想都不想过来按他。王杰希还处于半懵逼状态，条件反射就挣扎。他越挣扎，方士谦按他就越使劲儿，整个一副精神病院男护工的架势。王杰希的雕鸮扑腾起翅膀狠狠地在方士谦身上一啄，后者惨叫一声手下力道一松，王杰希趁机猛地坐起身来，见鬼般瞪着跟雕鸮跳脚的方士谦。
王杰希试图召唤了一下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的精神动物，成功把他回收进精神图景里，方士谦这才消停下来，捂着头龇牙咧嘴地看着王杰希，问他：“醒了？”
王杰希想起刚才方士谦按他的那蛮力一阵后怕，刚清醒过来抱着被子缩了一下，整个人像是没觉醒能力受了欺负的初中生。方士谦看他这幅样子觉得好笑，问他：“你这是什么反应？”
王杰希看着他张了张嘴，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觉得自己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特别是看着方士谦的时候，那种奇异的感觉更加强烈。
“那个……我的……”
“你那猫头鹰？我给你修复精神网的时候自己跑出来的，收又收不回去，这几天可没烦死我！”方士谦满脸的不爽，王杰希再一细看，发现他顶着两个青眼窝，下巴上似乎还长出了点儿胡茬。他抬手摸了摸自己，所及之处光溜溜的。
“不是……我……那个……”
“你哪个？你周泽楷上身吗？”
王杰希着急上火了半天终于感受出来了，语言一下子顺畅起来：“我和你是精神……？”
“结合了。”方士谦坦然道，“为了救你，没能征求你的同意。”
王杰希愣愣地看着他，得到确切的回复后他又去感受了一番，的确和方士谦的精神网连接在了一起。那种感觉很奇异，他以前有过，失去后还很有一段时间不能适应，现在重新感受到，结果却更加不适应。他的精神图景中多了一些东西，漫山遍野的芳草上开出了星星点点的白花，远处的丛林里有鸟鸣，有松鼠在树枝间穿梭。草地上蜿蜒流淌的溪水不见了。
王杰希表情半天都是怔怔的，方士谦误解了他的意思，开口：“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王杰希表情松动了，露出一丝真情实感的疑惑。
“都说了不经过你同意和你精神结合啊……你都那样了我能有什么办法？”方士谦有点儿烦躁地回他道，“我总不能让微草短短两个月又没了队长吧！”
“那应该是我道歉。不过我这样……你还能……”
“还能把你拉回来？”方士谦忍不住打断他，“以我的能力，拼了命还是能做到的。”方士谦没提及他这样做所担的风险，他救王杰希的时候其实把自己也搭进去了，要失败了自己跟着他一起跪。他咬着牙进入王杰希混乱一团的精神图景时想着，要完蛋微草的正副队就一起完蛋吧！省得他还得一个人去收拾烂摊子。
“抱歉。”王杰希又说。
“用不着道歉。”方士谦撇了撇嘴，“让你他妈的去找叶修？你没了微草你扔给我？”
“不是扔，是托付。”王杰希正色道，“我走的时候是这么跟你说的。”
方士谦突然又跳了起来，瞬间炸毛：“去你妈的王杰希！老子拼了老命把你拉回来，你他妈就跟我说这个？！”
他声音大得王杰希头疼，又夹杂着好些粗口，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辛苦你了。”
“还有呢？”
“……谢谢？”
方士谦快给他气死了：“不会再有下次了！王杰希！你要说再也不会了！！！”
王杰希看着他，突然笑了笑：“再也不会了。我保证。”
他的保证终于让方士谦暂时安定了下来，哼了一声坐回原位，意味深长地看着王杰希：“蓝雨那小子很绝情啊。”
“啊？不是蓝雨把我送回来的吗？”
“你知道我在说谁。更何况送你回来的也不是他。”
“……”王杰希沉默了一会儿，他也差不多知道方士谦已经了解到他的过往了。要想知道他曾经的精神结合对象，对有心之人来说并不难。
王杰希平静地开口：“如果我是他，站在他的立场上，我会做出和他一样的选择。”
方士谦不语，突然前倾上身凑近了他，寡淡的眸子映着环境模拟的阳光透亮，定定地盯着他看：“那你猜，如果是我呢？”
王杰希和他对视了一会儿，渐渐有东西透过方士谦的双眼灼到自己的瞳孔上来。他垂眼挪开了视线：“不太想知道，但我建议你选微草。”
方士谦轻轻笑了一声：“我会扔个骰子，一三五是你，二四六是微草。”
王杰希叹了口气，轻轻地开口：“如果你选到我，我一定会阻止你的。无论以什么方式。”
“是吗？”方士谦笑笑，“王杰希，有时候你的责任心强到让我觉得你傻。”
精神网波动了一下，迅速被人轻轻地抹平。王杰希抬起眼来，眼里是真情实意的笑意：“方士谦，我挺愿意和你精神结合的。”
“是吗……”同样的问句再次说出口突然让方士谦有些乱了方寸。他看了眼王杰希面上的微笑，虚假的春光泄在他脸上，映出真实的赏心悦目。方士谦又不敢看他了，慌忙打了个哈哈：“啧那就好！你再把自己作没了我大不了换个哨兵结合，倒是你，一辈子得绑我身上了吧！”
“不好吗？”王杰希微微偏头，打趣地看着方士谦，“嗯？副队长？”
“……”
方士谦半天说不出话来，脸越埋越深，绞着手指人都要跟着抖起来。他突然啪叽一下子关闭了房间的环境模拟。
“晒死了。”
“是啊……”王杰希的笑意更深了。
好一会儿无言，王杰希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那应该是方士谦的，他自己的应该跟着那群变异种在H市灰飞烟灭了。他把屏幕按亮了，有密码锁，便递给方士谦示意他打开。
“你怎么这么心安理得地看我手机啊……”方士谦撇撇嘴，还是给他解开了，“123456。”
“我一般1234就够了。”王杰希说，接过了他的手机，第一眼去看日期，这一看就不得了，距离他去H市过去了大半年！王杰希吓得手一哆嗦，手机就给掉在床铺上了。
方士谦不解地抬起头，看着还处于震惊中的王杰希思索了好一会儿，这才突然反应过来，看着他因震惊而更为明显的大小眼没崩住“噗”地一声就笑了出来。他这一笑王杰希也大概明白过来了，脸一沉：“好玩儿吗？”
“挺……挺好玩儿的哈哈哈！我都给忘了哈哈哈哈哈！多……多亏你自己看了一眼！哈哈哈哈哈哈！”方士谦笑得不行，整个人弓着腰都要趴到王杰希床上了。王杰希膝盖在被子里往上一顶，磕在他脑门儿上：“到底什么日子！”
“哎呦哎呦，14号啦14号！你就躺了差不多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王杰希喃喃道，拿起方士谦的手机重新打开，密码还真是123456。他看了看近期有关变异种的新闻，H市出事儿的后续报道已经被刊登了上去，蓝雨调查队回了G市，自己受创的消息倒很是模糊，像是被人刻意地掩盖了过去，而叶修依旧下落不明。他又看了B市，没有什么大的情况发生，一如自己走之前的那段时间一样风平浪静。更多深层次的消息已经无法继续通过网络来了解了，王杰希把手机还给方士谦，想着尽快和联盟总部通上电话。
王杰希又问他微草近期的情况，方士谦给罗列了一遍，并告之鉴于内奸事件并没有解决，他受重伤的消息在队内还是隐蔽状态，队内只知道他受了伤需要疗养，只有许斌等少数几个人知道情况，而完完全全了解情况之危急始终的，只有他一个人。现在万幸他醒过来了，只需当伤养好了一切如常便可。
“小别柏清他们都挺担心你的，我说不过是受了点儿伤，别瞎担心，他们又问我伤哪里了。”方士谦想着觉得有点儿好笑，“我当时看你这昏迷不醒的情况，就说‘脑子！’英杰当时小脸儿就煞白了！”
王杰希皱眉：“你干嘛乱说！”
方士谦自知理亏，赶紧安慰他：“好啦，你记得到时候见他们一面让他们安心就行了！”
“真是的……”王杰希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高英杰的性格，一直担心着自己又被方士谦这么一吓，怕是这段时间饭都不会好好吃的。
王杰希又把微草上上下下的事儿找方士谦问了个遍，方士谦答了一会儿有点儿不耐烦：“你就这么不放心我做事？你心里除了微草还有点儿别的没？”
“有啊。”
我知道，还有叶修。方士谦想这么吐槽，终究还是把话咽下去了。沉默了一会儿他缓缓地开口：“王杰希，你这样拼命地去战斗，有什么想保护的对象吗？”
“有。”王杰希垂着眸子，面上突然结了一层霜，“家人。没了之后就是战队，朋友，爱人。”
“没了？”方士谦呼吸一滞去看他的脸色，赶紧说道，“对不起！”
“没事。”王杰希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记得三年前B市3区的变异种人群感染事件吗？”
“这……记得吧。”
“当时战队清扫了一处巨大的变异种集中感染点，没想到扩散了，周围的居民都受到了波及。当时说人感染的几率不大，联盟也没重视，就没把接触了感染源的人群隔离开来。后来……你知道的。”王杰希轻轻叹了口气，“我的家人都在3区，除了我。”
方士谦沉默了。这件事他知道，当时闹得非常轰动，3区的居民被部分感染人群化成的4期变异种屠/杀，整整一个区血流成河。联盟为了防止感染源再次扩散，对这个灾难采取了封锁和剿灭的对策，最后的3区，无一生还。他算了算，当时的王杰希，应该还在1区的联盟军校。他看着微微垂着头的王杰希苍白的脸色，想去安慰他，又无从开口。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王杰希抬起头冲他淡淡地笑了一下：“因为我觉得你也有秘密。”
方士谦愣住了。他本来不知道突然对他倾诉不堪往事的王杰希是不是出于信任或无法忍受，但此时看来，他似乎是想和自己交换一下过往。
“不过，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
王杰希没有勉强也没有追问，轻轻拍了一下还在出神的方士谦：“劳烦你帮我准备一下衣服，该起床工作了。”
Tbc 12
从上一篇的评论里大致统计了一下，喻王股6支，叶王股5支，方王和黄王少得可怜啊？？？你们叶失踪了五章了还能有这支持度真的不容易，发小真的会来事儿。喻王刚血崩完也是不容易。庙药副队长真情实感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