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王】怎么办我的脑洞成精了 05
王杰希早上醒来的时候，看见方士谦在他旁边睡得四仰八叉，而自己以一个非常憋屈的姿势蜷缩在他的一只胳膊和一条腿形成的空间里。他记得自己打娘胎里出来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我至少没掉下去。王杰希想。
其实醒来后仍能看见方士谦，王杰希并不意外，但不得不承认他幻想过方士谦会早已出现在厨房，戴着围裙叮叮当当地准备早餐。但那是男仆或是理想男友，而不是一个至今来路不明的家伙会做的事。
他弄醒了方士谦，并对他说：“早上好刑/警先生，起来做饭。”
这事儿是昨天就约定好的，方士谦没法儿拒绝，不太情愿地揉了好一会儿眼睛，突然盯着和他面对面躺着的王杰希看，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王杰希，”方士谦开口，“你睡成大小眼了。”
王杰希快被他气死了，瞪了他好一会儿：“你昨天失明了吗？我二十二年的人生都是这样的，不满意就出去。”
选择性失明的方士谦笑得浑身发抖，眼瞧着王杰希伸了长腿要把他往床下踹，连忙开口补救：“噗！挺可爱的！”
“去做饭。”王杰希咬着牙说。
方士谦终于下床去做饭了，洗漱完毕王杰希走到餐桌前，看见桌上摆着煎蛋和吐司，还有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的牛奶。
经过昨天的提醒方士谦记得带围裙了，还没有解下来显得他非常像一个家庭煮夫，此时正端着牛奶准备往嘴边送。
“好像过期了。”王杰希好心提醒他。
“你……”方士谦把杯子放了回去，看着他的眼神愈发复杂起来，“王杰希你能不能去买点儿食材？你家这个样子我没法儿发挥啊。”
“那你早上要不要跟我去采购？”王杰希试着问他。
方士谦面上一僵，人也缩了一下：“不了吧……”
方士谦的反应在王杰希的预料之中。他的出现于他自己本身也是个迷，他的世界观中所熟悉的社会虽然和这个世界无差，但却还是无法找到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定位。在方士谦的内心，他是有些惧怕和排斥这个世界的，出了这扇门，他就像是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黑户”，是个不合理的存在。就像他说的那样，除了王杰希的家，他无处可去。
不愿勉强，王杰希“嗯”了一声，和他默默地用完早餐，收拾餐具然后提着笔记本电脑出门。
“你好好看家。”王杰希对他说。方士谦抱着他的警服外套安安分分地坐在沙发上，点点头。
和昨天一样，外面的天气还没有放晴，初秋的小雨仍然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王杰希一个人撑着伞走在街上，心情还算不错。比起晴天他其实更喜欢下雨天，虽然外出办事会有些不方便，但听着雨声进行创作，会让他的思路更加清晰，想出来的故事也更精彩。
采购是可以排到最后去做的事儿，他现在照例去离家不远的那个户外茶吧，虽然不能写文，但记下一些脑洞和行文思路，他的能力还是默许的。
茶吧笼罩在一片绿意中，常青藤攀援在米色的木质围栏上，雨水顺着绿叶缓缓地盛满溢出，在座位的周遭聚集成滴滴答答的声响，竟是把这个北方都市的一角染上了些江南的烟雨味道。
王杰希庆幸自己喜欢的那个座位今天也没有人，点了一壶铁观音就打开电脑开始工作。他照例用差不多半个小时记下了自己在路上冒出来的脑洞，有时候自己看着也觉得奇妙。他的小说一直以跌宕诡谲著称，读者们甚至送了他一个绰号“魔术师”，来表达对他的喜爱，看他的文章总是能有猝不及防的转折，却又合理地浑然天成。
记完了脑洞，王杰希把昨天和方士谦合作完成的小说第一章拿来重看，并在能力默许的范围内做了些修改，待看完后，便觉得心痒难耐，忍不住地想继续下去。
王杰希犹豫了半晌，越来越强的侥幸心理开始涌上来。他已经可以借方士谦之手把内容逐字逐句写出来了，会不会，这篇小说是个例外，自己可以在外不动声色地把它写下去呢？
趁能力没注意，逾越一下。王杰希这样想着，终于没忍住，试探着打下了第一个字。
事与愿违，刚准备开始，那种熟悉的眩晕感又袭了上来，王杰希皱眉强撑着额头，终于支撑不住倒在电脑前。
“先生？先生？”
王杰希是被服务员小心翼翼的询问叫醒的。揉着还有些发胀的头抬起眼来，王杰希看见一个年轻的女服务员有些局促地站在自己面前。
“您没事吧？有哪里不舒服吗？非常抱歉我们经理看您……”
王杰希说了声“抱歉”，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头还有些痛，看了眼时间竟快到了正午了，自己竟是在这里又睡了一上午。王杰希有点尴尬，想着赶紧结账离开。笔记本电脑在没电的边缘闪烁着指示灯，王杰希去点保存，忽然发现那篇主角是方士谦的小说赫然多出了一大片内容，竟是连第三章都已经结束了。
瞳孔猛地收缩，王杰希迅速地扫视了更新的内容，心里猛然一紧，匆匆留下了几张钞票说声“抱歉”，提起笔记本电脑就往外跑。
“先生，您的伞！”服务员在后面喊着，王杰希却没听见，径直冲进了雨中。
“方士谦！”
王杰希猛地推开家门，把沙发上的人吓了一跳。
“啥？！”方士谦惊得整个人都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见鬼一般看着门口站着的王杰希，“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王杰希没理会，雨水顺着他的发梢和脸庞淌落下来，他一把拉住了边数落他边要去给他拿毛巾的方士谦，径直就去掀他的衣服。
“哇你干嘛！”方士谦大惊，拽住自己的衣摆和王杰希乱来的手。王杰希此时的力气大得出奇，强硬地把他的上衣一气儿掀到了胸口，方士谦拦他不住，只好捂着脸任他摆布：“王杰希看不出来你有这种癖好……”
王杰希转到他的身后，手指抚上他的后腰，在那里，他骇然看见了一个伤疤，约莫有一寸长，虽然已经差不多愈合，但结缔组织仍然使它们形成了一个粗糙的凸起，和自己笔下的一模一样。
“这……昨天没有的吧？”王杰希艰难地开口。
方士谦勉强扭过头去看，自己又用手摸了摸才发现那个伤疤，也有些惊讶：“应该……是没有的？”
方士谦还摸不清状况，有些发蒙地把衣摆放了下来，却看见面前的王杰希满脸歉意，半身被雨水打湿而显得有些狼狈。
“……怎么了？”方士谦用试探的轻柔语气开口，抬手把他垂在鬓旁被雨水粘住的头发拢到耳后。
“对不起……”王杰希轻轻地说道，双臂顺着他的两肩犹疑着攀向脖颈。方士谦僵了一下，不知所措地呆立着，任由王杰希缓缓地把他抱住了，下巴轻轻抵在他的肩窝上，呼出的热气弄的方士谦脖子痒痒的，雨水使得肉体的贴合紧密到几乎没有缝隙。
心下突然有几分明了了，方士谦垂下眸子轻笑了一声，一手揽住王杰希的腰，一手在他湿漉漉的发上摸了几下。
“没事的。”
Tbc 06
